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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恭澤之死(好好修過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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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算蒼游不來找她,她方才也打算去找蒼游的;他這一來倒也順好了,即解決了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,也省了自己找他的麻煩,畢竟對這天機門還不是很熟,哪跟哪基本都要靠問;話又說回來,這老兒收徒的眼光著實不怎麽高,怎麽連那種花花大少都收入門下了?是真不怕蒼梨被他勾引了麽?!

輕輕頷首移步至蒼游身側,走過元末身邊時,餘光依稀可見他正用打量的神色瞧著自己,就好似在說:你怎麽也是師父的徒弟?我真不認識你麽?沒理由呀!

不屑地一撇收回視線;這種人是不是認為全天下的女人都應該跟他有一腿才正常?簡直荒唐!

蒼游倒沒在意這兩人的不對勁;元末的性子他是極為了解的,就算不問也知道那小子方才肯定是纏著這小兒了!收手將真息收回,橫在凝楓與元末中間的屏障瞬時消失,擡眸凝了元末片刻,才道:“以後離這丫頭遠著點!”

話畢哼著不知名的小調,當先擡步離開。

伊竹隨上蒼游的步子,只覺在這天機門走了許久許久,且也不知什麽時候遠離了小鎮般的中心地帶,來到了天機門的邊緣。一眼望去,層層疊疊的翠竹挺拔入雲,偶有幾只雀兒站在竹葉上歇腳鳴叫,素手掀起不知何故折斷擋路的腐竹,深一腳淺一腳地緊緊隨著蒼游。

小調聲戛然而止,蒼游佇立原地左右瞧了瞧,旋即擡步走到右側三根相互交叉的竹子下刨起土來,或許是東西埋的久了,上邊的泥土都落了個結實,不費點力氣還真不太好挖;隨著泥土細細碎碎地散落兩旁,蒼游執手從坑裏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一個牛皮包裹,抖了抖手上的土,一雙眼都耀著點點精光。

包裹逐步揭開,一鼎三爪黃銅鏤刻四象的小香爐漸漸露出廬山真面目,伊竹看過都不覺眼前一亮!雖這物件僅有巴掌大小,可做工卻極為精致細膩,青龍白虎等物皆刻畫的惟妙惟肖,最美的還屬爐蓋上那用七枚各色寶珠鑲嵌的七星圖,且不說這香爐有何功用,光是這精美的做工就足以當做一件珍貴品珍藏了!

蒼游小心翼翼地清理著不小心掉落在香爐上的泥土,依舊無言地帶著伊竹趕路,直至走到深處的一處瀑布前,方才頓下腳步。

雙人面對面盤膝而坐,蒼游掏出一塊像極了檀香的深褐色小木塊燃起放入爐中,聲線不再帶著平日的靈動,而是一種極為空曠的威嚴:“看著它,集中你全部的註意力。”

伊竹略略顰眉,旋即便聽從蒼游的囑咐細細凝著那一縷飄渺輕煙,淡淡不知名的香氣鉆入鼻中讓她感覺很舒暢,即便如此,她還是無法做到完全沈心靜氣地集中註意力,只因這一瞬在她的眼前滑過許多人,前世今生的都有,而閃現最多的,卻是顏如玉。

蒼游一挑笑意滿意地點點頭,輕聲打了個呵欠側躺而下,竟打起了盹來。

風拂過,吹動著野草沙沙作響。

顏如玉拽著恭澤的手一躍而過草地裏的暗溝,一雙漂亮的鳳眼繃著滿滿的戒備之色,手心裏都不覺溢了一層細密的熱汗,恭澤卻好似故意唱反調般,總跟他反著較勁,那情形就跟巴不得被黑衣人追上一刀來個痛快!

即便如此奮力,身後的腳步聲還是愈發的接近。

鬼面的視線太過模糊,這一路都不知撞了多少次的樹,冷峻的臉都磕出了一片血跡,耳聽黑衣人愈發的接近,他穩了穩身形折身道:“主子你先走!我去攔住他們!”

“站住!不許去!”顏如玉悶聲喝令道!

“可是!”不等鬼面說完,顏如玉那磁性並帶著微涼的嗓音乍然而起:“這是命令!”

鬼面不甘地收回寶劍再次隨在顏如玉的身側。是的,他不能違背主子的命令,可如若真到那一步,他肯定會違背他的命令而護他周全!

黑衣人見追逐許久無果,於是彼此遞交了一個眼神,一時只聽幾聲風響,其中一半已然憑空而起落在了樹尖之上!

“唰!”

“唰!”

“唰!”

置於樹梢上的黑衣人動作整齊劃一,拾起背上的彎弓搭箭拉滿,一邊追逐著那即將到手的獵物,一邊調整焦距!

“嘣嘣嘣……”

一陣亂響,一時只見亂箭於空!而矛頭所指全不過那基本不配合逃命的恭澤!

銀鑄的箭頭在恭澤的瞳仁裏緩緩放大,生死一線時,他卻沒有尋常人的恐懼驚顫,反而是暈起了一抹淡淡的笑,就仿佛死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!

顏如玉的心猛然一沈,形勢所迫他也無力回天,十幾枚羽箭他與鬼面又能抵擋多少呢?不難看出,上方的黑衣人依舊在拉弓,如若此刻亂動,沒準會將自己置身於危險境地,這,著實有些不值!

“呲呲……”

羽箭射來一瞬將恭澤紮成了刺猬!“噗”地一聲響,恭澤猛地噴出了一口黑血,青筋猛突著,一雙眼都快脹出了眼眶,繃著滲人的紅!

“幸不……辱命!”恭澤從牙縫中擠出這最終遺言,終摔落在顏如玉的腳下。黑衣人見任務完成,絲毫不理會他是否是自己人,用不用為他收屍,而是立刻閃身回去覆命。

危機解除,鬼面摸索著蹲下探了探恭澤的鼻息,道:“主子,他死了。”見主子並不回話,又道:“看來那群刺客應該是楚國人了,主子,現在怎麽辦?”

顏如玉輕聲一嘆,掩唇打了個響哨,兩匹駿馬不過片刻便飛奔至他們身邊;扯過韁繩一躍上馬,最後凝了眼恭澤,淡淡道:“先去邊境把事情辦了,楚國這邊不急。”頓了頓,“加緊趕路爭取在傍晚之前趕到無城,在拖下去,即便是我也沒把握留住你的眼睛了!”

此時的他只覺僥幸,僥幸師父將她留在了天機門;若此時受傷的是她,他很難想象自己會做出什麽事兒來!

夜幕漸臨,彎月緩緩浮升至東方夜空,零碎的星兒還僅是淡淡的白,而這一晃眼的時間,伊竹卻已經盯著那香爐盯了整整一下午,此刻別說是讓她放空腦袋,就是讓她想些什麽,她也想不出來了!唯一能感覺的,唯有一雙眼爆炸般的脹痛!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兔子感冒很嚴重,大家請擔待擔待兔子,雖然這章只有一千五百字,等兔子病好了,一定多更補上,敬所有的妹紙!

(兔子今天感覺好了點,於是將最近兩天的文好好修了修,嘿嘿。熊抱妹紙們,兔子寫完還要繼續去打針,悲痛啊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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